黑白-《离婚后我被迫和前夫秀恩爱[娱乐圈]》
第(3/3)页
知道了,我待会儿挂了电话就存起来……”
……
只讲了几分钟电话,中年妇女就收起手机,背影远去。
许贺添顿下了脚步,像被钉在了原地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少年手缓慢搭上扶手,收拢,握紧,冷白色指侧青筋暴起。
中年妇女的话不断地在他脑子里盘旋:
“老早就开始申请了。”
“这也太不要脸了。”
“明知道你不想再和他有什么关系了。”
……
声音逐渐加速、剧烈、旋转,像一把钝刀,一下又一下地剜着他的心脏。
刚开始毫无知觉,然后痛觉渐渐显现,直至让人无法喘息。
他又突的想起那条短信:【我想离开这里,也不想再和你联系了。
】
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许贺添忍不住去想。
是从他兀自陪着她哭的时候吗?
还是在因为他,她被记者困扰的时候?
还是……他擅作主张说要给她一个承诺的时候?
……
多可笑啊。
电话响起,是夏源打来的。
许贺添从衣兜里摸出手机,盯着屏幕看了会儿,接通。
“嗯,知道了。
马上就过来。”
“不会再乱跑了。”
“最后一次。”
“以后……以后也没理由了。”
……
让他产生冲动,让他情绪起伏,让他不顾一切的理由。
没有了。
……
后来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过得浑浑噩噩。
夏源让他做什么,他就做什么。
让他拍戏他就拍,让他采访念台词他就念,让他出席活动他就去。
夏源倒是很开心。
他拍着他肩膀,很是欣慰:“早这么听话多好。”
许贺添只是轻飘飘地笑笑,不说话。
或是,沉默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根香烟,含到嘴边,点燃,耷拉着眉眼吞云吐雾。
之后很久很久,他都没再听说过司禾的消息。
好像从那通没得到答案的电话后,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她把自己在他的生活中生存过的所有印记,全部抹平了。
像砂砾,像尘埃,像空气。
无声无息,一吹即散。
直到那天。
司程这个名字又久违地出现在岭川市新闻速递的晚间新闻里。
经过好几轮上诉重审,宣判结果终于下来了。
司程涉嫌诱/奸两名未成年少女罪被逮捕,人证物证俱在,证据确凿,被判以无期徒刑。
新闻里还说,司程那个叫蒋玉红的妻子正带着她和司程的女儿全国各地四处躲藏,在躲着受害人家属的无尽攻击和谩骂。
许贺添突然从床上坐起身,好像倏地想通了什么。
他眼睛一眨不眨,静默了很久。
在这一刹那,他忽然觉得。
其实司禾刚好在那时候选择了出国,也挺好。
至少。
他的姑娘没能遭受到这些无妄之灾。
他的姑娘,也许正在m国洛杉矶的某个大学里,享受着她正当年的阳光、青春、笑容和快乐。
而他。
纵使辗转反侧,纵使无法忘怀,纵使痛苦。
也不该再去打扰了。
还她自由自在。
他本是这么想的。
他也觉得自己就应该这么做。
……
可是后来。
有人托前辈给他递了《孤岛》的本子。
是个大制作,班底优厚,投资也很好。
但前辈说,愿意去试镜的人却寥寥无几。
因为《孤岛》的有一半时长以上的拍摄地都在洛杉矶的原始森林,条件极为艰苦,几乎所有演员都望而却步。
薪酬也不算高,实在不抵付出,毕竟谁愿意为了拍个戏就搭上自己的性命?
夏源也没想让他接,只略略看了一眼,就随手扔到了一堆废纸里,转而给他拿了几个另外的本子。
毕竟许父把自己儿子交到他手里,他得为他安全负责的。
许贺添薄唇抿直,沉默了好半饷。
起身,伸手,从一堆废纸里抽出《孤岛》剧本,淡然地看着夏源道:“我想接这个。”
夏源很惊讶:“为什么?
这很危险的。”
许贺添笑笑,抖出一根烟含在嘴里:“知道。
没为什么,想接就接了。”
几乎是下意识。
他就做出了这个决定。
后来的事也顺理成章了。
他彻底放任了自己。
在没戏的时候开着车,挨着挨着去了洛杉矶所有的大学,漫无目的地闲逛。
他总觉得,他其实没想去找她。
毕竟,其实只需要多打听打听,便能知道她在哪个学校。
但是。
他就是固执地,不想去打听。
那时候,他就连对自己,都常常不想承认他此行的目的是去找她。
许贺添对自己说,他只是去随意逛逛,四处走走。
若是不小心在哪个转角遇到了,那也只会是偶然,不是他的刻意为之。
毕竟。
她说过不想再和他联系。
可笑的是。
她其实根本不在那个城市,甚至都不在那个国家。
许贺添走过了那座城市的几乎每个角落,去寻找一个,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人。
他把心里的五彩打碎、重造,建立了一座黑白冰冷的墙。
然后在那堵墙后。
他一个人,孤独地住了四年。
第(3/3)页